沐夫人走到凳子处，坐在陈姨娘的对面，睨了一眼陈姨娘。

跟在身后的灵紫立马倒了一杯水放在沐夫人眼前。

“这不府中的丫鬟都在传嘛，我想不知道也难。”陈姨娘随口道。

听到这话的沐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嘲笑的神色，端起茶杯轻啜了口，眼中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放下茶杯：“陈姨娘没事还是先回自己的院子吧。”

陈姨娘一听这话，眼中看戏的成分越来越浓厚。

这句话听在陈姨娘的耳中，无疑就是在告诉陈姨娘送来的嫁衣不是什么好嫁衣。她来看的就是嫁衣，又什么会走呢。

“我是老爷的姨娘，也算是小姐的半个长辈，这是小姐的喜事，也该过来的沾沾喜的。”陈姨娘一副我就不走，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沐夫人现在确实不能把她怎么办，但是不代表她再待下去，她会没办法。

两人没有再说话，一个坐在凳子上扬起一张笑脸，一个坐在凳子上手指在茶杯的边缘摩擦着。两人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又是另一番模样。

陈姨娘：老毒妇，我还没看到沐念一那个贱人伤心的模样，又怎么会走呢！

沐夫人：陈氏，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珍惜的，那就不要怪

我下手无情了。

其实沐夫人在看到事情发展成这样后，没打算当着红英她们的面找陈姨娘的事的，已经在红英她们面前落了几次脸面，不想再让红英她们看沐家的笑话。奈何啊，这陈姨娘不明白她的心思，非要凑上来，那她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揭穿咯。

至于脸面……

她想，这又不是她一个人的沐家，陈姨娘非要逼她这般做，她也没办法。等沐文楷回府，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这陈姨娘还能不能得宠那就说不一定了。

站在不远处的许小九，眼神在陈姨娘和沐夫人身上扫视着，在猜测她们两人谁会赢。

论相貌，陈姨娘更年轻，更有味道，沐夫人先不说年龄，在相貌上就相差一大截。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陈姨娘应该是扬州那边特意培养出来的供富贵人家玩乐的瘦马。

论计谋，虽然陈姨娘有点脑子，不过没有沐夫人的这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来的高明，但是不代表陈姨娘没有后招，不到最后一刻，是谁是输还不一定呢。

论地位，沐夫人是沐家的主母，有掌控家中姨娘和下人们生死的权利。这陈姨娘能让沐文楷把她抬进沐家，并且被沐文楷宠爱一年多，还怀上了孩子

，即便后面孩子小产了，那也是有点本事在的。

许小九在陈姨娘出现，然后和沐夫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就已经从红英哪里打听到了沐夫人和陈姨娘之间的故事。听完红英大概讲述后，她明白了，她的娘亲就是一个怨种罢了。是陈姨娘和沐夫人用来对付对方的怨种。

“小九，你在想什么？”红英注意到许小九的走神，问道。

回过神的许小九，朝着红英露出一个看戏的笑容：“在想她们谁会赢。”

“你是说……”红英眼皮微跳，看向不远处的陈姨娘和沐夫人，又快速收回来。

“嗯。”许小九微微挑眉，小声的说道，“红英，你待会可能会知道谁才是破坏嫁衣的幕后推手。”

一旁的许沐言听到许小九的话，疑惑的问道：“嫁衣不是三伯母划破的吗？”

“乖姐姐，三伯母只不过是受人使唤罢了，不然你以为她胆子这么大？”

许沐言还是没有听明白许小九话中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详细问的时候，等在回家的路上再问。许沐言没有明白，红英倒是明白了，她的眸子泛起一抹复杂的光。

“陈姨娘？”红英带着疑惑问道，随即又否定，“不，应该是沐夫人。”

这

么一想，红英后背不禁冒起一股冷汗，这一石二鸟的招数，沐夫人用的好啊。

既可以去掉陈姨娘，又可以威胁林槿溪，把她收为己用。

许小九笑而不语，对于红英这么快能猜到，她丝毫不诧异。

红英看了眼脸上带笑的许小九和充满疑惑的许沐言，不禁在心里感叹：也不知道这槿娘是怎么养孩子的，一个聪慧到她都害怕，一个手艺好的她都羡慕。

随后想到林槿溪在信中和她的时候的，内心也有开始期许起来，有林槿溪和许沐言，现在再加上一个许小九，她这个成衣绣坊开到京城都不成问题。

不管这边的红英和许小九是怎么想的，陈姨娘和沐夫人僵持了有一段时间，陈姨娘有点受不了这僵局，先打破：

“夫人，这小姐的嫁衣还没试好吗？怎么还不见出来？”

“陈姨娘很着急？是想看到什么吗？”沐夫人盯着陈姨娘的眼睛问道。

“呵呵。”陈姨娘移开眼睛，不看沐夫人，抬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笑道，“我这不是想看看这云锦秀出来的嫁衣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