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丽霞的供述，赵局长和黄国华都被震惊了。

当时在全国，杀人案件也并不多，即使有，被害人人数也不会多达20几个。

而且这还只是徐丽霞参与之后杀的人。

在之前，贾文革早就已经作案数次，被害者人数不详。

这么说来，这个案件的恶劣程度，史无前例。

这贾文革简直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悍匪。

赵局长一刻也不敢耽误，马上派人给讷河县警方发去了一份加急电报，希望当地能彻查此案。

结果第二天，回电来了，只有短短的4个字：查无此案。

难道是徐丽霞撒谎？

可是从徐丽霞的口供中，没有看出有明显的破绽。

而且徐丽霞的神情，也很明显没有撒谎的迹象。

于是赵局决定再给齐齐哈尔市警方发过去一份一模一样的电报。

接下来，他们就等待着齐齐哈尔那边的回电。

这回没有马上等来回电，而是过了几天。

几天后，齐齐哈尔市警方回了一个电报，内容不止四个字：

“现场已经挖掘出19具尸体，起尸工作正在进行，另外两名嫌犯已被控制，我们会马上派工作组前往杭州进行对接工作。”

果然徐丽霞说的都是真的。

杭州警方马上把贾文革控制了起来，并加了一副脚镣。

贾文革也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了。

但他却非常淡定，微微一笑说：

“是徐丽霞出卖的我吧？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女人不靠谱。”

话说讷河这边，在齐齐哈尔警方接到电报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去贾文革的住处进行了仔细的搜查。

结果真的就在地窖里，发现了他们有史以来看到的最恐怖的一幕。

地窖中的尸体堆积如山，死亡的时间线拉的很长。

底下的早已严重腐烂，有的露出了白骨，有的渗出了腐臭的粘液，有些在最上层的，能依稀看到死者狰狞的表情。

那是他们临死前一刻充满了不甘心。

这样的场景，连最有经验的法医都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现场的法医和警员都戴上了口罩，来阻挡尸臭味，但是根本没用，那浓浓的恶臭还是熏的人无法忍受。

因为尸体都在地窖里，而地窖又窄又深，整个地窖深6米、长1米、宽才55厘米。

为了保障尸体的完整性，法医需要跳入地窖中，把尸体一具一具的用绳子系好。然后通知地面等待的同志把尸体拉上去。

由于很多尸体已经腐烂的很严重了，在搬运的过程中，难免会造成松散掉落。

所以运到地面的尸体也有很多是不完整的。

地面的法医就负责把尸体一具具拼凑起来，好便于确认尸体身份。

当时天气很冷了，在地面上的法医们为了御寒，在贾文革的家里找衣服凑合。

大多数衣服都是受害者的。

有的衣服上连刀口痕迹都还在。

不过那时候，法医们也顾不上这些了，大家都想尽快的完成工作，还死者们一个公道。

因为地窖不通风，尸体长期封闭在地窖里，一部分发生了霉烂甚至开始发酵。

地窖里充斥着大量的硫化氢和甲烷等气体。

这种气体被人体吸入后，会造成气管、支气管粘膜刺激症状以及肺水肿。

大量吸入可直接导致窒息或呼吸麻痹。

尽管当时的法医们都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毒面具，但是也不能在地窖里待太多时间，所以他们都轮流下去。

当时有一位法医叫裕文君，他是讷河当地的2名法医中的其中一位。

当年的裕法医也不年轻了，参加这次任务时，已经43岁。

他原是一名外科大夫。因为手术技术精湛，获得大家的一致好评，已经是医院的副院长候选人。

不过可惜的是，他的手上长了一个很大的神经纤维瘤，无法再拿手术刀。

于是1983年，裕文君调到了县公安局，成了一名法医。

当天，一起工作的还有来自齐齐哈尔市的4名法医。

裕文君看到来支援的法医们都认真的投入工作，但是大家都已经累的精疲力尽。

作为讷河当地的法医，他觉得自己更有责任多承担一些工作。

于是，轮到他下地窖的时候，本来应该搬运了一个尸体就上来换气的，他为了不让其他同事过于劳累，坚持在底下继续搬运尸体。

可是他的防护工具并没有很好的保护他。

由于他在底下待的时间过长，裕法医突然就晕倒在了地窖里，而且大小便失禁。

守在地面的民警一看情况不对劲，马上一起把裕法医拉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