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3)

向君去 嬴洲子 1884 字 11个月前

双方心里称奇,各自问道:“你认识?”

接着又都点头应声,所识却不是同一人,宋念认识的正受制于人,许明义认识的正制于人。

宋念伸出一根指头点向那坐着的男子:“他是哪家的?”

许明义抱手半笑半嘲道:“永嘉伯梁府,伯爷那个扶了正的夫人生的,兄弟中排行第二,学名叫作仲宣。”

“哪家正不正,偏不偏的,你倒是各个清楚,我单问你他是哪家的?管他叫个什么,便是叫猫儿狗儿的,又与我何干?”

“你可算是没来由的冤枉我,谁有那闲心成日里拿嫡庶尊卑说事儿。他这人啊,别扭的很,因着是由庶出变得嫡出,只怕别人暗地里嚼他半路上官道,心里眼里一千万个在意。平日里最是瞧不上庶出子弟,自不必说什么寒门,怕是打心里觉得一概矮了他几千里。又为着伯爷溺爱,自觉与众不同,性情更是无常,欺软怕硬最是拿手,我们一处进学的,少有人搭理,今儿又不知闹的哪出?在这儿欺压平头百姓,真是越活越有出息。”

她听了这话,想想对着许明义服软:“全当我说错了话,被按着的是个大夫,名儿我是不知的,只记得是姓薛。”

既不算相熟,也不必出头,许明义拉了人就要走:“这事不归你我管,走,咱们去别的茶楼听书。”

宋念却是纹丝未动急道:“不成,不能走,陈煦病危,是薛大夫一力救回,我岂能一走了之。”

“救过陈煦?你可瞧清楚了?”

宋念点了七八下头:“就是他,我担保没看错。”

只恨她不早说,许明义与陈煦也是相识多年,叹道:“你是不能不管了,我亦不能坐视不理,得,今儿咱们一道得罪了那姓梁的就是。”

两人正琢磨着如何出面,是一道上前说理还是去叫朱姐夫来,而那头叫骂声却越发凶气。

一句句的张狂得意肆意传来:“想走也不是不成,你跪下,认我做爹,心甘情愿的叫上三声爷爷,再恭敬奉上茶来,我宽宏大量暂可饶过你。”

作伥的几个小厮也越发用力,嘴里厉声喝着:“快跪。”

一声清脆的“不跪”有力的掷到几人耳中,宋念听得了,忙丢了许明义大步上前呵斥他们停手。

那几个小厮昂着面见是个姑娘,大着胆子道:“我们可是永嘉伯府的,这是我们二少爷,哪里来的毛丫头?知不知尊卑?赶紧滚出去。”

梁仲宣见来人是莘国公府县主忙喝止住小厮:“住嘴。”

宋念不识得梁仲宣,梁仲宣却是知道宋念,心里看她碍事,嘴上却不忘恭维:“县主。”

宋念并不搭理他,死盯着那几个小厮的手讽道:“今儿热闹,说书的去了,梁二爷替上。”

方才神气的几人此刻再没了火气,被盯了连忙松手退后。

梁仲宣起身:“不过有些药理医术上的事询问薛大夫,县主可有旁的事?”

“瞧你们这副样式,哪里是研讨医术,存心难为人也该寻个好由头,我正巧路过,且问上一句,薛大夫如何得罪了梁二爷?”

“这是我们的事,不劳县主费心明断。”

“你不答我的话,我问薛大夫就是,薛大夫你说,青天白日的,你是如何不长眼得罪了梁二爷?”

薛大夫面色一沉,只道:“未曾得罪过梁公子,我也不想与之商讨疾病药理,医馆病人多,还请梁公子早放我归去。”

“县主别落了身份,替他这个上不了席面的说什么话。”梁仲宣不知衡阳县主吃错了哪家的酒,竟在此处充好人。

宋念笑道:“薛大夫妙手仁心,救了陈煦一命,我还没千恩万谢过,不管薛大夫哪里得罪了你,我替薛大夫向你赔罪。”

原来是为了陈煦,梁仲宣不想再同她废话,恶狠狠转向了薛大夫:“你可真有本事,能叫县主替你出头,莫要以为她也能救你,就不如你的意,偏偏不让你安稳回去。”

前头斗的厉害,许明义倒在后头愣住,远看薛小郎中俊模样,单看其眉宇亦是难得的秀气,更有多少金玉也堆不出的天生白净,只穿一身最简的狼烟绍衣,样貌却是不极简的。说话做派十足老成,只怕年纪比他还小些。梁仲宣与之相比,实在是相去甚远,狠差了几条御街,只剩了一句人模狗样,依着他想二人合该换一换才是,看姓梁的铁了心的刁难,所谓何来,不过是不如人所生出的妒忌,许明义已然猜的七七八八。

想他许明义自诩才貌出众,平生所见,能胜他者,不过那区区几人,一是皇宫里遥胜金玉的凉王殿下,那位爷,他可是真服气,只一眼,便是一道影儿也远胜他千万,通身沾了仙儿,差就差在是个会言语不言语的假哑子,不然哪里还有余下三人的名;二是那贺兰府的贺兰祁,人里头最端正的好模样,可惜了,是个娘胎里带出的真瘸子,小半辈子折在腿上,任谁见了不道他一句可惜;三是那魏相独子魏俊安,魏家人,人人一张妖精似的好皮子,那是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