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10(1 / 2)

妈妈马上就要手术。点点滴滴的营养液顺着透明管子淌进她枯瘦的手背。

灯内从铺着雪白床单的床边站起,把椅子推到墙边。

夜蛾老师以个人的名义借了一笔足够支付护工和前两次手术的钱给她。行李已经收拾好了,衣服只带了T恤和运动裤,两件被穿旧的耐克外套,两双鞋底柔软的运动鞋。牙刷、毛巾,和拖鞋等到了东京再买也不迟,而且学校会提供部分生活用品,比如被单和枕头。

这两天,妈妈一直没有醒过来。

这几个小时的手术时间,她可以坐在手术室外的走廊等,但灯内突然不想继续待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她已经闻够了。

走到医院大门口,她才发现京都的天比大板要蓝好多。

刚转院时,明明是个大雨天。

六月天,就是如此多变。

很普通的街头漫步,却突然被穿黑色西装,戴墨镜的男人拦住了。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地站开,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边上。

来人姿态强硬,语气礼貌:“请问,您是灯内芯小姐吗?”

莫名其妙的在搞什么……“我不是。”面相不善的家伙,五条说咒术届有诅咒师,数量还不少。

我不能出事。

灯内飞快地想要从旁避开,却被狠狠抓住手臂。

“术式稀有,咒力储量大。”两边胡子飞檐般翘起的男人不紧不慢走上前,看着她惊愕的表情笑出声。“这样的人才,禅院家要了。”

什么?

“不用担心入学的事,你来京都是一样的。”京都还有一所咒术师学校吗?但是……为什么?“先和我们走一趟吧。”

她用力想要挣脱,却使不上力气。“我现在不能走,妈妈在做手术,我还要回医院……”

“不是有护工在吗?”他看起来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她却不能不管。

“你们调查我?”灯内发现自己无法脱身,表情逐渐慌乱。他们想做什么?这可是在街上……!

那个男人的嘴角轻蔑地翘起:“你妈妈原本只是我的侍妾,却和一个普通人勾结,离开了禅院家。”你以为你是谁。低微旁支所诞下的女儿,反倒以为自己有了可以选择的余地。“……所以乖乖跟着我们回去吧。”

禅院家?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没有影子来帮我的忙?

她惊叫一声,向后退去,却突然抵到了一个肩膀。抬头一看,发现是五条:“你们想做什么?挖墙脚吗?”

身后的西装男已经被撂倒了。

“……这可是我们东京校的潜力股啊。”夏油杰笑眯眯地从另一处角落中走出,把她被困住的手抽了出来。

*

“你还有什么不开心的?”五条悟叼着棒棒糖,坐在新干线上,大概是发现灯内成为了他有史以来接触过的情绪最低落的女性之一,开口问道。

“真不想说啊。不过……”她盯着远处和歌山明灭在夕阳余晖中的线条,面容平静。

“那就别说了。”

“……悟。”夏油杰不赞成地开口。

“我想要和妈妈告别。”

他抬起眼皮。“是吗。”

“你救了我两次,”她目光认真地看向那两片不透光的墨镜,“我很感谢你。”

“话题好跳跃。”五条悟吐槽道。

“……所以,我会容忍你的没礼貌。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能和你好好相处。”她起身和夏油杰换了个位置,让两个男高坐到了一起。

五条悟:……

持靓行凶从没被小姑娘怼过的他愣住了。

直到下车的时候五条悟还在问。“你生气了?不会吧。”

“那么惊讶做什么?”确实生气了又怎么样?“我难道是被你第一个冒犯的人吗?”

诡异的沉默。

“真的是第一个吗?”灯内不自觉地睁大了眼睛。“那个,你是从什么大家族里出来上学,体验生活的少爷吗?”

夏油杰在边上一个没忍住,笑了。

五条悟立刻怒目圆睁地转过头来,两颗冰蓝色的宝石中情绪翻腾:“……你笑什么?!!!”

*

东京真方便啊。

在硝子的带领下,灯内成功从坐落于荒郊野岭的咒术高专突围,到达了——

新宿区的边缘。

她在便利店里提着结了账后装进袋子里的洗发水,牙膏牙刷和毛巾走到路牌边,刚好看到硝子推开了吸烟室的门,朝自己挥了挥手。“哟。”

咒术师大多行为不端。也是,平时的工作已经与疾走于夹缝中无异,同伴很稀缺,危险很常见。

这时候的五条悟还不是杀死挚友也要坚持留在高专,为强者聚集而奔走,为改革的浪潮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