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雪夜之中,裹住辉光,裹住重峦,裹住初冬四溢的风,也裹住了这座白色的庭院和那间小小的房间。
窗外,夜雪浩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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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衣!你在做什么?!”
茗茗,秦恪还有欧阳不器站在门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洛衣。
宴会刚毕,几人便心急如焚地匆匆赶来,谁料到竟看到洛衣如哄小孩一样,一边拍着昏睡的千羽一边唱歌。
见鬼了吗?!
曾经名满四国的天下名士,竟然还有这样慈祥如老奶奶的一面?!
“……”洛衣无言,几人大眼瞪小眼。
然后,洛衣指指沉睡不醒的千羽,脸上露出如飞雪般干净的笑容:“是她以死相逼。”
……
几人冲过去查看千羽的情况,不约而同地皱眉。
“怎么伤得这么重。”秦恪叹气,从怀中掏出一物交给茗茗:“这是宁斐配的药,每日外敷三次,可加速伤口愈合。”
茗茗点头,秦恪还不放心,伸手捏住千羽的手腕,查看她的脉搏。
虽然虚弱,但脉象沉稳,看来只是外伤,并未伤及内里。
他放下心来,点点头:“千羽就交给你们了。”
他和不器循着机会才来一看,倘若秦世子一夜不归,一定会引起宫中不必要的探寻。
茗茗自然明白,也点点头:“快回去吧。”
不器插嘴:“我留下,这里的情况我不放心。”
不器向来到处厮混惯了,白阙皆知他的习性,倒也不是什么问题。秦恪点点头,再回头看了千羽一眼,而后离开。
茗茗与不器送秦恪至门口,及至大门关上,茗茗才蹙眉看着不器:“你留在这里也是添乱。”
不器扬眉:“我不放心千羽,何况我若不在,她只能交给你——茗茗,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疲累。”
话未落音,茗茗已经笑着扬手朝他脖子挥去:“叫姐姐!”
不器伸手捏住她的手腕,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有别人在的时候我不跟你争,但你明白,我从不拿你当姐姐。”
茗茗一怔,抽过手腕,半晌,冷静道:“不器,我只想弹琴,不想卷入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的世界。”
不器眼中有根弦猝然收紧,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茗茗,几年来,这些话你说了不知多少遍,但你听好了!且不说我只是一个浪荡子,哪怕我父亲把爵位传给我,我的答案永远都只有一个!——财富也好权力也罢,我全都无所谓——我只要你!”
风雪之中,他盯着她的眼睛,杳深的眼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他咬着牙重复:“我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