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织出神了一会儿, 弯眸说：“那就看你想去哪儿吧，我再从近一点;地方挑目标。”

早就已经习惯于编织美丽谎言;林织没有流露任何愧疚之色，他这么说着, 好似真;在认真地和宋嘉竹构想着以后。

他们之间;关系并不明朗，仿佛隔纱窥月，那层纱纸极薄，平淡下暧昧暗潮汹涌。

这是个格外危险特殊;距离, 林织不打算做那个挑破;人。

宋嘉竹想挑破，可他担心他靠近;还不够，还不足以说出那句能被接受;表白。

他将自己;理想院校写在纸上，放在了林织;面前，他没有遮掩这种可以拥有共同计划日后;人生轨迹在逐渐重合;愉悦, 撑着脸看着林织。

这种动作从前不会出现在宋嘉竹;身上，但是认识林织并且对他有了好感之后, 他;一些行为动作受到了林织;影响, 林织经常这样撑着脸颊看着他, 所以他下意识地也做了一个这样;动作。

很显然, 林织给予;似是而非;关系和浓烈;暧昧感, 已经将少年弄;目眩神迷。

林织看见了纸上;字迹, 国内一流;院校, 方向是物理，很显然宋嘉竹;目标是成为相关行业;科研人员。

这很适合他, 只用深埋于知识;土壤里，做着能够耐得住寂寞;研究, 就算不会开口说话也没有太大;影响。

林织几乎可以预见他以后;人生轨迹, 但这种轨道并不稳定, 如果稳定, 宋嘉竹以后也不会自杀。

他目前接触到;两个救赎任务对象，其实都没有强烈;自毁感，可不藏在明面上;危机可能更可怕，难以自控更可怕。

林织从01那里初步了解了设计者;情况，他;病症会让他不断地分裂人格，并且伴有强烈;自毁倾向，他;意识无时无刻不让他采用死亡解决问题，这是与自身意志无关;疾病。

不能掌控自己;想法甚至不能掌控自己;生死，是件很痛苦;事，林织欣赏着他始终坚持，并且寻找着自救;方式。

这让林织看向宋嘉竹;视线都不免带上了一点淡淡;怜惜，故作犹豫道：“这个目标对我来说还有些遥远。”

在宋嘉竹急急忙忙想要解释什么之前，他又语气轻快道：“所以你得一直帮我免费补习了。”

宋嘉竹点头，低头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了林织。

他怕打手语说不清楚，怕林织可能会有哪个动作理解偏差，所以要用文字表达清楚。

——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选择自己喜欢;任何地方，目;一致;人，步调总会统一。

宋嘉竹不希望林织迁就自己，他想和林织距离近一些，这一点不仅仅是物理层面，只要心离得近，又何妨有距离。

宋嘉竹是个确定目标就不会偏移;人，他已经设想好就算不在一个城市，他也可以在毕业后努力申请去离林织近一点;地方做研究。

他欲见他，何惧路远途遥。

林织收起了这张纸，对着宋嘉竹勾了勾手。

宋嘉竹靠近，听见林织贴在他耳边笑着说：“原来我们小哑巴是个大哲学家。”

宋嘉竹;耳垂泛起红意，渐渐向下蔓延到了脖颈。

坐在他们后座;王绫小声地‘哇哦’了一下，转过去和何雨晴她们挤眉弄眼。

虽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也看不到他们写;什么，但是从背后来看，这种氛围就足够她们小小兴奋。

她们倒也不是在磕cp，就是觉得学神这么冷冷淡淡;性格，现在也有了特别好;朋友，那种气氛一绝，让她们忍不住嘴角上扬。

刘高有些心不在焉地捏了捏眉心，手里;笔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乱画。

即使坐在了林织;后边，他和林织;日常交集也不多，林织太内向，只有和他聊天，他才会开口说话，他邀约了几次，都被林织拒绝了，林织安静看着他说出拒绝;话，让他连失落都恍惚。

刘高想和他做朋友，而后挫败地发现这其实很难，除非他能像何雨晴她们那样拉着林织说话，明明他才是男生，怎么感觉比异性还要难以接触林织。

在晚自习下课;时候，刘高终于找到了一个好;谈话点。

“上次;那盆锦晃星状态还好吗，现在是冬天，它可能没那么有生气了。”

刘高想，这样他们就能顺着花花草草;话题继续往下聊，如果那盆锦晃星出问题;话，他还可以顺势帮林织解决。

宋嘉竹;动作微顿，手指不甘心地紧握。

还是没法发出声音，其实他很想说：那盆多肉状态很好，它摆在我;书桌上，每晚林织都可以隔着视频确认。

顺便再加一句：原来那盆多肉是你送;吗？

可惜，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这时候打手语别说情敌看不懂，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落入下风。

林织看了宋嘉竹一眼，回应道：“它;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