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都放假回家了，自然没办法配乐，简谱出来之后赵老师弹起了钢琴做伴奏。

赵老师似乎非常享受舞台，与平时说话轻声细语的样子不同，他弹唱时显得无比激情和投入。何风听着这激昂的男高音，心里不禁有些乱。是什么让这个充满激情的男高音变成了平时文静内向的模样呢？

额，也不对，何风挠挠头，这似乎是个娶了女友闺蜜的渣男。

何秀的歌声温柔优美，万萍萍的歌声清脆悦耳。一个抚慰着听众的心灵，一个则让人感到心情愉悦。

小雨水的学歌速度很快，听何风教万萍萍她们唱了几遍后，她也开始跟着哼唱。

何风曾好奇，为什么这些孩子在字都还没认全的情况下，就能轻易地背诵出这些歌曲。他发现，对于他们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来说，熟读似乎很难，但背诵却很容易。

当小雨水的歌声融入四人的合唱中时，起初并不起眼，甚至有时候会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但赵老师敏锐地察觉到，有了小雨水的加入，整首歌都变得更加有生气和活力。有她做点缀整首歌都不一样了。

于是他疑惑的看向何风。

“情感，小孩子的童真是最真挚的情感。对于一首面向大众的爱国歌曲来说，没有什么比情感更重要了。”何风解释道。

“你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总能想出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万萍萍走下讲台，轻轻拍了拍何风的肩膀，这时的何风已经对这种程度的触碰根本不在意了。于是何风更起劲了。

“一首爱国歌曲，你唱的不好没关系，甚至你可以吼出来，但是你唱得没感情，那这首歌也就废了。”说着何风将何雨水抱了起来，“小雨水，真棒。”

小雨水学着何风的模样，拿脑袋蹭了蹭何风的脖子，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我真的已经老了，以为唱歌只是唱歌。在我看来唱歌只是技术层面的事情……”赵老师跟着点点头。也揉揉小雨水的脑袋“小雨水，确实很棒。”

“那你不考虑把小雨水招进京大来？”何风趁机提议道。

这倒直接把赵老师整笑了。“这，她今年才多大？京大特招她的事情传出去会被人笑死的。”

“得，歌也学了，歌词您拿去跟钱老师交差吧。”不特招就不特招嘛，还笑死，咱可是有两首大杀器的，只要小雨水学了够她吃一辈子。

“你这是干嘛去？”见何风要离开，赵老师一把拉住他。

“怎么，这首歌你年轻还能录制不成？”何风也不着急，笑着看着他。

“……”赵老师顿时没了言语。趁这机会，何风招呼万萍萍他们直接开溜了。

——

“我们现在去哪？”站在京大的校门口，何秀此时还不想回家。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帮小雨水去找家人。”何风看看时间，又看看何雨水，她听何风说要帮她找家人，紧张地抓住何风的手。何风揉揉她的脑袋。

何秀这才想起万萍萍刚才悄悄讲过的前因后果，小雨水其实是何风捡来的妹妹。她学着何风揉了揉小雨水的脑袋，心里默默同情，却笑着说：“那走吧，带咱妹吃大餐去。”

“哇。”小雨水正想欢呼，就变成了惊呼，何风直接将她揪了起来，放到肩膀上，然后她又兴奋起来：“骑大马，驾驾！哇……哈哈哈哈！”

这季节，什么大餐比得过涮羊肉？看着何秀和万萍萍小心翼翼地给小家伙涮菜，然后吹冷了放进她的小碗里。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母性的光环如出一辙。

何雨水吃着吃着突然哭起来，两女还以为她烫到了，连忙又将她抱起来哄，结果小雨水越哭越厉害。何风止住手足无措的两人，接过小雨水，也不说话，就这么轻轻地拍着。

过了一会，她止住了哭声，害羞地把头埋进何风怀里。好半天何风才弄明白，原来她一直想着吃完饭就要回家去，既期待又恐慌，一着急就哭了出来。三个大人相互对视，哭笑不得。

最终，小雨水坐在了何风的自行车后座上，万萍萍则由何秀带着。

“如果你看到了认识的人或者熟悉的地方就告诉我。”何风小声嘱咐着。

“嗯。”小雨水低着头，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何风听力很好，才听到她说的话。他也不以为意，小雨水的问题不是他说了什么就能解决的，一切只能交给耐心和时间。

从京大出发，一路往北，小雨水的沉默让所有人都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何风不好说出南锣鼓巷的名字，只能说一点点寻找、一点点尝试。然而在南锣鼓巷都快走完了，后座的小雨水还没有动静。这让何风有点失望了。

“雨水。”突然听到一声喊，何风忙刹住车。不远处一个乞丐般的中年男人飞奔而来。说他像乞丐，并不是因为他穿着破烂，而是他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没有精气神、没有希望，让何风第一时间想起了乞丐。

“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