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贵妃的神色有些癫狂，痛不欲生的捂住了头：“本宫没错，这也是迫于形势的无奈之举，本宫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刚生下来的女儿，但这些年我已经屡次派人过去探望，金银从未少了她的，若不是如此，本宫已经尽力了。”

云陌第一次见到有人将自己的不负责任，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冷笑一声：“你的这些陈年旧事我管不着，但你企图对我出手，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

昭贵妃没想到才短短一日的功夫，她就把事情查了个彻底。

面前这人可是堂堂正正的王妃，若是事情败露了，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昭贵妃的眼神有些躲避，声音酸涩：“这件事是本宫做的不对，本宫会补偿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进门的人打断。

慕容忌推门走进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你们刚才说的全都是真的？”

云陌有些诧异的看向他，她和昭贵妃说话认真，倒真没发现慕容忌是何时过来的，不过看他那样子，八成也将两人的谈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昭贵妃从没想过要将这件事告诉他，乍然被他知道，神色很是慌乱：“本宫从没有想过你会知道这件事情，只要别人不知道，你就是本宫的儿子。”

慕容忌显然接受不了这一事实，眼眶发红的看着她：“你当我都没听到吗，你那年生的其实是个女儿，我是被从江南换回来的。”

平日里慕容忌都十分听话，对她从不敢大呼小叫，被这样对待，昭贵妃的脾气也上来了，冷眼看着他：“你有什么资格责怪本宫，若不是本宫将你抱回来，你现在只是身在江南的一个小少爷，哪里能享受得了这样的泼天富贵？”

“偷来的东西我宁可不要！”慕容忌身子单薄，连手都在微微抖着，看向昭贵妃的眼神满是失望，“如果这件事情败露，你有想过我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吗？”

昭贵妃拿起手边的茶盏摔了过去：“你以为本宫不怕吗！这些年我时时刻刻都殚精竭虑，生怕此时被发现，你我都被处死，所以我才费尽心机的要你去争那个皇位，本宫也是为你好！”

慕容忌的身上被溅了一身茶水，他神色有些灰败，颓丧的低下头：“我的一切都是母妃给的，我没有资格怪罪母妃，您现在就去找父皇认错，将这件事情说清楚，把真正的公主接回来，我回我的江南过日子。”

这些话将昭贵妃说的更是怒不可遏，纤纤玉指指着他的鼻子：“你这是想要回江南，还是想要我的命？早知道有今日，本宫就算一辈子爬不上妃位，也不会将你带回来。”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云陌深觉自己这个电灯泡不应该坐在这里，却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提出离开，只能就这么看着。

笼子里的狸猫被激怒，锋利的爪子磨着笼子的边缘，发出刺耳的响声。

慕容忌冷笑，看向昭贵妃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原来你对我的那些好，都只是想踏上太后之位的筹码，我又何尝不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

昭贵妃头痛欲裂，不想再和他争吵下去，揉了揉头：“你给本宫滚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回来。”

慕容忌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竟是一句话都没有多说，转身走出了殿中。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多待，娘娘休息吧。”云陌也趁此机会提出离开。

高位上的昭贵妃眼睑低垂，像是忽然老了几岁一般，没有接她的话。

她落得现在这个境地，何尝不是因为当初的贪念驱使了内心。

云陌半点不同情这样的人，留下那只滋哇乱叫的狸猫，转身走了出去。

小茹紧张的在外面候着，看见她出来才松了一口气：“我听见里头吵的很厉害，生怕姑娘出了什么事，若是您再不出来，我都想闯进去了。”

云陌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事情已经办完，我们回府去。”

——

彼时顾政严已经在府中，见她回来之后随口问了一句：“你进宫了？”

云陌点头，笑得狡黠：“待会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的推测没有错，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宫里就来了人。

“昭贵妃和这摄政王妃甚是投缘，特意送来了不少赏赐，您快接着吧。”

云陌笑的开心，连忙吩咐道：“小茹，赶紧把这些东西收着，别辜负了贵妃娘娘的一片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