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茉对他这个要求有些猝不及防，上次他明明自己就找了过去，这次为什么要主动请求帮助呢？他不是推崇一切靠律法说话，不喜欢镇前司这一套的嘛。

“不好意思，顾寺正，现在镇前司我说了算。”风鸣主动上前一步，挺起胸膛言道，“没有我这个代理指挥使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踏入镇前司一步。”

“这是谁教给你的？”

“当然是你了，南宫姐姐。”他扬起自己的嘴角，笑着说。

南宫茉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顾瑾寒，似乎在示意多担待。

“既然这样，那我只好邀请南宫大人找个地方单独聊聊了。”

他刻意提高自己的声音，用十分谦逊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一位彬彬有礼的雅士在请求大家闺秀和自己共赏美景。南宫茉头一次见他如此主动，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想要单独干什么？是不是背着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风鸣的表情焦急起来。

顾瑾寒微微一笑，道：“这就和风大人没关系了，毕竟我们是大理寺的人，和您不是一个衙门的。镇前司归您管，我和南宫大人可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啊。”

“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你们有多亲密！”

风鸣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分散开来，巷子里瞬间变得异常干净。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南宫茉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真要说刺激，倒确实有不少。本指挥使现在请两位大人到镇前司衙门一叙，好好聊聊这起案子。”

来到镇前司衙门，风鸣就让手下把所有火把都点燃，整个大堂瞬间亮如白昼。他们分坐在三把太师椅上，待在三个不同的方向，仿佛一桌长席般。

南宫茉看着那两个男人在暗搓搓较劲，心里忍不住想笑。虽然从小到大，她一直被许多人夸赞天生丽质，但这么近距离看见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还是挺有意思的。

也许他们不是在吃醋，但是谁在意呢。

“半个时辰前我审讯了一下那个探花，感觉他们都不是很希望当驸马，找孙玉文的目的也是大同小异。既然如此，这件案子应该和遴选驸马的事脱不了干系。”

顾瑾寒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三个嫌疑人都是驸马的候选人，各自都有支持者在暗中推动。今天皇后深夜亲自前来要把状元带走，就是出于别的方面的考量。”

风鸣由于代理指挥使，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看着另外两人相对而坐，一唱一和的模样，心里仿佛有只小猫在四处乱挠。特别是讲到案情的时候，这两人毫不顾忌自己能不能听懂，在那里热络地聊着，简直无法忍受。

“我说，你们是把这里当成茶馆了吗？”他终于受不了，抱怨道，“本指挥使还在这里呢，你们就毫不理会？”

顾瑾寒扭过头去，一脸无辜地说：“这没办法，风大人，我和南宫少卿都是大理寺专门负责此案的人员，按理说这种时候您应该回避才对。”

“我回避？这是镇前司衙门，你让我回避？”

“顾大人说得有道理，你待在这里有意思吗？”南宫茉没好气地冲他说道，“一个大小伙子，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是枉费我之前那么教你。”

桌上的茶杯落到地上，摔得四散粉碎。风鸣站起身，感觉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气炸了。若是再待在这里看他们这么抢白自己，镇前司没准会有一场腥风血雨。

当然，输得肯定会是自己。

目送风鸣离开后，南宫茉忍不住笑出了声，揶揄道：

“风鸣这小子，还是有那股少爷气，日后得好好练。”

“其实我挺羡慕他的，就算意气用事，也有靠山在保他太平。”顾瑾寒轻声说道，“不像我，就是一个无根的浮萍。只是因为坚持心中的信念，就落得个人走茶凉的结果，现在连寺正都当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