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说道：“如果一个人说话不知分寸，又喜欢乱说，是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不如直接闭嘴，你说是不是？”

“唉呀老牛啊，你说的太对了！”寒鸦一拍大腿，两手大拇指一竖，大声称赞道：“真应该给那帮吃闲饭的人，还有安全局的那帮们听听，多么精辟！多么的感人肺腑！这句话真应该让他们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在电线杆上！”

犀牛斜眼瞄着寒鸦，心想：老子在说谁，谁心里清楚。

寒鸦被他瞧得心里发虚，只好挠挠头，赔笑道：“我这不是说的是气话嘛，你想啊，我那时候在蛛网上跑来跑去，都那么卖力了，最后还想着跟蜘蛛来个生死决战，结果被蜘蛛打了个半死，躺下来后你竟然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这搁谁也受不了啊。

再说就我这脾气，你不清楚？要是搁在以前，谁骂我我都直接揍他了，骂回来还算好的了。”

犀牛严肃道：“那时候我是被你气坏了，才故意用这种语气嘲讽你，为的就是在你心里狠狠刺一下，让你记住这次教训，免得以后遇见同样的事还那么冲动。这次还算好的，你还剩半条命，还有我还在旁边，如果下次我不在旁边呢，你还那么冲动，真以为你是猫？有九条命去耗？”

寒鸦笑容逐渐僵硬下来，突然不知自己应该做出什么表情。

犀牛这番话，让他突然感觉这个人真的把自己当战友看了，而不仅仅只是一起共事的同事，这跟他前几次出任务的情况很不一样，让他破天荒有些不适应。

在与犀牛共事之前，他本就是独来独往，习惯了。时间长了，对自己的生死就不自觉看的很淡，对别人的生死更是如此。可犀牛这番话，却让他有一种被人在乎的感觉，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这让他感到不真实。

许久后，寒鸦轻声回道，语气毫无波澜，“我自己的命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操心。”

犀牛没有回答，眼里尽是无奈，就像一个看着不争气儿子的老父亲。

寒鸦不想在这方面过多牵扯，道：“说正事吧。”

“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希望你如实回答。”犀牛正色道，“第一个问题，那个蜘蛛，是你杀的吗？”

寒鸦歪起嘴角，嗤笑一声道：“当时你难道没有在场，没看见只有我在上头？还是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

犀牛又问道：“那蜘蛛是怎么死的？”

寒鸦摊摊手道：“我怎么知道……”

“你确实不知道，因为它死的时候，你根本睁不开眼睛，所以看不见。”犀牛说道，“现在让我来告诉你，那蜘蛛其实并不是被劈死的，而是被炸死的。”

他双手弯起，虚拢，做出抱球状，接着说道：“从腹部直接炸开，四分五裂。除非在里面放了炸弹，否则效果不会那么明显。”

寒鸦皱眉道：“炸弹？我之前倒是朝它肚子里扔过一颗手榴弹，不过没扔进去……”

“如果那颗炸弹不是你放的话……”犀牛沉思片刻，又说道，“那说明当时在场的，很有可能还有一个人，或者更多。”

在犀牛说完这句话的刹那，寒鸦的后背突然不自觉冒出了些许凉意。

还有第三个人，那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跟了他们多久？为什么会帮他们？让蜘蛛爆炸，又用的什么手段？跟踪他们又抱着什么目的……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脑海，让寒鸦呼吸有些急促，本来已经惫懒的神经也开始紧张起来。

丧尸令人害怕，是因为它们会吃人、杀人，本身就是威胁，可……人就不令人怕了吗？

相比于心思单纯的丧尸，怀着各种心思，耍着各种阴暗手段，只为达成目的的人，从某方面讲，要比丧尸更加可怕。而比这更可怕的，是这种人一直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就像一直隐蔽在猎物周围的猎豹，只等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一扑而上，一击毙命。

寒鸦感觉现在的他们，或许就已经被人当成了猎物。

可豹子还躲在暗处，别说揪出来，就连看都看不到。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针对我们的话，就不会花功夫去跟踪我们，更不会帮忙解决蜘蛛，而是会直接找机会，把我们解决掉，这样的机会这一路上有很多，而他们只需要一把狙击枪就够了。”犀牛沉声道，“可事实上并没有，说明我们对暗处的人而言还有用处，他们要利用我们，达成某种目的。”

寒鸦低声道：“如果那个人一开始就在这里的话，是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身份的，换而言之，我们之前肯定做了某种，让那人觉得有用的行为。”

寒鸦沉思片刻，突然道：“你觉得那人，有没有可能把我们当成了血液贩子？”

犀牛点头道：“有可能，但也不确定。问题是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人接着跟着我们，而没有察觉我们发现了他。”

寒鸦摊摊手，说道：“其实正常做就好了，该干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