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典当头面(1 / 2)

凤药虽心中大骇,表面仍做若无其事,请这客人连喝三日免费羊汤做为答谢。

他倒不好意思,“你这小哥也太够意思了,你生意本就利薄,还这样请客,你托的事,皇城中无人不知,一打听就知道,不费钱不费力的,哪里好意思。”

凤药心中巨痛,不能言语,只管大碗盛汤与他。

“小哥儿真是实诚人呐。”他笑呵呵同旁桌的人说。

这大哥介绍很多新客人来,生意一天好过一天。

凤药心底压着大石头,不知如何向小姐开口。

此等大罪,常家几百口,除了家中看家护院的狗,一个不落全下了大牢待审。

拖了一些时日,那客人特特又跑来告诉,“听说有一个哥儿没押进去。”

“是位哥儿?还是位姐儿?”凤药打叠起精神。

“我特特问过,是哥儿!还说是宫中有贵人庇护。”

“常家与你什么关系?如今风头正紧,若是亲戚,还是不要沾染的好。”客人劝诫。

“他姓常,我姓秦,原是沾着拐弯抺角的乡邻,想着投奔富贵,进不去皇城,就想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路走。”秦凤药勉强笑着解释。

思来想去,秦凤药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云之。

与凤药一墙之隔,住着酿酒的一家三口,他家儿子大牛十六七岁,与凤药很快相熟起来。

他喜欢来喝汤,每来凤药便送他一牙儿饼,不叫他再多破费。

她原意是想打点好乡邻关系,毕竟自己是外来的。

吃过几次,大牛说告诉过父母,不能总白沾凤药的光,要将家中酿酒余下的酒糟赠给她。

东西喂猪极上膘。

近些日子,总有流民经过,凤药央大牛找只小土狗来看家。

他祖辈都在青石镇,与这里许多人都沾了亲。

上午求了他的事,下午他便抱来一只小黑狗,刚睁开眼睛。

凤药喜欢得不得了,开了后院锁,直接抱回后院去给小姐解闷。

她正闷得不得了。

大牛伸长脖子向后院看,待凤药出来他好奇地问,“春生弟弟,后院住着谁呀。”

“家姐。”凤药淡淡回答,“她生着病见不得人。”

“你姐多大了?”

“家姐十八,许给我老家大西营村的许家,可惜闹旱灾时,大家都逃荒出来,我与姐姐同大家走散才跑到这里。”

“日子稳下来,我们是要回去寻亲的。别看现在只有我二人,但我们秦家也是大家族。”

凤药句句意有所指,她原本有点怨夫人,为何路引上她是秦春生,男的。小姐却仍要写作女。

后来才想通了,她扮男装很容易,小姐却不易。

她的言行举止打小训练,一时改不得,生得细皮嫩肉,做了男装,很快会露馅。

写做女的,凤药将她藏于楼上不见人,也好瞒得过去。

穷门小户的黄花大闺女,出阁前不见人的也有不少。

想通后,才知夫人深谋远虑。饶是如此小心,小姐的美貌还是种下了祸。

两人原是都住后院阁楼,小姐大好之后,凤药便住在前院西厢房里。

院门单薄,凤药一心系在店里,生怕丢了家什。

狗儿见风长,两个月就很大只,凤药将它拴在前院里,给它起了名字叫“黑风”。

它吃生骨肉,膘肥体壮,威风凛凛,凤药专门锁着它,它变得很凶。

小姐不乐意,这事却由不得她。

“黑风要看家,你撒开它,它老见人就不凶了。”凤药解释。

“我就是想要它亲人。凤丫头我在后院很寂寞,你又不来陪我。你如今待我不如从前好了。”

凤药无语之极,“小姐现下乱世,赚来银子已经很难了,我哪能像从前时时刻刻陪你。我也分不了神呀,寅正天都不亮我就得起床生火,一直忙到日落西山,我也想念从前的日子,听听夫子讲课,翻墙去为你买买东西,我也想呀。”

小姐表情生硬,用责备地眼神看着凤药,“我早说将那点翠首饰卖了我们度日用,你不肯,现在又来和我哭穷。”

“常家世代为官,父亲和叔叔们一直忠于皇上,我不信我家能有什么大错处,很快爹就能来接我们,你何必自苦如此。”

她不耐烦扯扯身上的粗布衣,“你瞧瞧这衣裳,我打生下来,就没穿过这么粗的布,一整日下来,皮肤都红了。”

“凤药啊,你来常府时我们家是怎么待你的?”小姐不高兴转过了身子。

凤药思虑良久,在她对面慢慢坐下来,“小姐,我想护着你直到老爷平了冤,所以有事未曾相告,想来也是时候与你商量了。”

听罢小姐怨怼,她方才明白过,自己扛着所有事并非对小姐好。

“先说那点翠首